赫尔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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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尼先于史蒂夫一步溜回复仇者大厦，没有给他质问的机会。奇怪的是，她明明听到有人在说话，等她踏上楼层的时候反而悄无声息了。
        她实在没有探究的心情，径直扑到自己卧室的大床上。
        完了，她想，我失恋了。
        这个念头刚起来，她就觉得内心绞痛，五脏六腑都颤动起来，她翻身对着天花板大喊：
        “贾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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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维斯？”佩珀疑惑道。
        全年无休的AI没有回应。
        “托尼回来了吗？她把贾维斯静音了？”佩珀猜测，可是托尼只会在自己的房间将贾维斯静音，不会让它从整个大厦下线。
        “晚上好，佩珀小姐。”贾维斯说。
        “刚刚出了什么事？”佩珀问。
        “信息量过载，临时掉线。”贾维斯的回答一本正经。
        “……”佩珀震惊道，“托尼在开发新武器吗？她打算毁灭世界了？”
        大厅里忙忙碌碌的人都停了下来，集体仰望天花板。
        贾维斯罕见地停顿了一下。
        “信息量不足，无法判断。”
        “你听到了吗，史蒂夫？”珍妮特捂着胸口，“你今天甩了托尼，明天地球就会只剩下半个！”
        “别紧张，我们还有时间拯救世界。”克林特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接着环视四周，“厨师已经就绪了吗？”
        “保证完美。”娜塔莎说。
        “灯光？音效？”
        “包在我身上。”珍妮特说。
        “浩克？”
        “情绪平稳，不会变绿。”布鲁斯说。
        “托尔？”
        “巡视中，无反派进攻迹象。”托尔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史蒂夫真诚地望着他的朋友们：“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比如，让托尼准时参加下次股东大会？”
        “搞定这个月的神盾周报和下个月的国会质询？”
        “一年份的小甜饼和十年份的箭头供应。”
        “让我拍几张你们接吻照，绝不外泄！”
        “……也许我只能在心里永远记住你们的友谊了。”史蒂夫深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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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尼放下电话，两眼放空，六神无主。
        贾维斯连着重复了三遍“复仇者们在楼下等你”，才把她从沉思中拽回来。
        “我们还有空闲的楼层吗？”她没头没脑地问。
        “57楼处于半空闲状态，整理一下会是不错的选择。距离复仇者所在楼层只有3层。”
        “不，”托尼烦躁地扯着头发，“我在想什么？我都已经给医生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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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们相识的时候算不上友善，相处的时候也称不上坦诚。”史蒂夫在打光下深情地看着她，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整个人都仿佛在熠熠发光，相比之下，托尼穿着皱巴巴的T恤，头发乱得像鸟窝，“我为我曾经的愚蠢和幼稚而道歉，托尼•斯塔克小姐。”
        他忍下了那句就要说出口的“我渴望和你共度一生”，决定放到晚餐快结束的时候再说。
        “你不是这种人，美国队长从来不撒谎！”
        “但是……”
        托尼扭头就跑：“骗子！”史蒂夫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眨眼就不见了，消失的地方只留下了一份体检报告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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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蒂夫脸色发白跌坐在椅子上。
        他对医学没什么研究，但是也能分辨出报告中有些指标明显超出了正常人的水平。
        克林特敬畏地“哇”了一声，“hCG值超过500……”
        布鲁斯捏了捏鼻梁。“她上个月刚刚穿着盔甲飞了一趟北极。”
        “有一次她72小时没有吃东西也没睡觉，全靠咖啡续命。”
        “托尼撑不了9个月，她会放弃！”
        “那史蒂夫肯定受不了……”
        他们每说一句话，史蒂夫的脸色就要白一分。
        最后，谈话以娜塔莎“这件事必须要由他们自己决定”一句话结尾，大家才想起史蒂夫一直没有吭声。
        “你是怎么想的？”佩珀小心翼翼，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好像生怕史蒂夫当场崩溃。
        “她不会有事的！”史蒂夫厉声说，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不会……我不会……”他死咬着牙，痛苦又绝望地看着他的朋友们，“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我为什么……”
        四周一片寂静，大家互相望了望，然后克林特认真地回答他：“怀孕初期征兆不明显的话，准妈妈自己都不一定能发现，你又一点经验都没有。”
        史蒂夫茫然道：“什么？你们说她怀孕了，不是得了绝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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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对不对？”托尼问贾维斯，“而且我怎么能生孩子呢？我没办法做母亲，看看霍华德吧，我们都不适合成为家长，我将毁了一切，然后史蒂夫早晚会离我而去。”
        “但是您给医生打了电话。”
        “我只是询问她在美国哪些州允许堕胎。”
        “——以及怀孕的一百零八条注意事项。”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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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蒂夫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已经一动不动坐了三个小时了。三个小时之前，赶过来的医生给托尼做了一个全面检查，然后强行把她按在床上，尽管她大呼小叫了一通，但是医生严厉地瞪了她。
        “卧床静养，斯塔克小姐，这里有哪个词你听不明白？刚刚我说胎像不稳的时候是你让我无论如何要想办法！”
        托尼还想抱怨，他握着她的手，只说了一个字：“别。”
        他说不出别的话来了，他一定是把自己的惊慌传递给托尼，因为她定定了看了他几秒钟，就躺回了床上。
        她很困很累，躺着躺着就睡着了，醒来后发现史蒂夫还坐在她的床边。
        “说点什么，”托尼望着天花板说，“但是我不一定会听。”
        “我们没必要结婚。”史蒂夫迅速道，他刚才已经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也可以不要这个孩子。”
        托尼侧过脸来看他。
        “可是你很喜欢孩子。”她轻声说。
        “我更喜欢你。”
        “我骗了你。”
        “我也骗了你。”
        “你是四十年代的人，四十年代的人都结婚。”
        “你不是四十年代的人，”史蒂夫说，“我们生活在21世纪，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违背自己的心意——这句话不包括在战场上，你下次能不能照着作战计划来——可是！”眼看托尼精神抖擞想要跟他争论，他急忙提高声音打断她，“可是，斯塔克小姐，我等待了九十年才遇到你，也能再等九十年，直到你克服恐惧。”
        他握起她的手：“托尼，不管有没有婚姻，有没有孩子，我都想和你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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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托尼怀孕第37周举办了婚礼。
        佩珀指挥了一整只医疗小队在婚礼隔壁待命。
        “别紧张，医生说预产期在下周二，她不一定今天就……”
        “她叫托尼•斯塔克！”佩珀狂怒道，“她的名字就叫‘你以为不会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发生’！”
        娜塔莎理智地不跟这位看起来半个月没睡觉的女人争辩。
        “托尼坚持要在孩子出生之前结婚，”珍妮特悄悄说，“她说史蒂夫比较老派，希望孩子能够在一个家庭中出生。”
        “她有足足九个月的时间来举行婚礼，每一天都行，而她选择了预产期前一周？”
        “那可是托尼•斯塔克。”珍妮特说，“如果不搞出新闻头条和意外事件根本就不能叫结婚。”
        娜塔莎还能说什么呢？娜塔莎只能闭嘴。
        婚礼一切顺利，直到贾维斯的报警器响了，纽约的街道上出现了无数巨大的彩色泡泡，玩具怪人拿着一把泡泡枪打算征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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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钢铁侠与美国队长的女儿出生于父母婚礼的当天。
        成为妻子、成为母亲、外加拯救世界，这是托尼•斯塔克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一天。
        在史蒂夫的坚持下，孩子取名为“娜塔莎•斯塔克”。
        罗曼诺夫特工深藏身与名。
        作为补偿，佩珀成为了孩子的教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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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尼总是管小娜塔莎叫“我的小阿芙洛狄忒”，当她长大到会问“为什么”的时候，托尼回答：
        “因为爱与美之神从泡沫中诞生。”
        ……总觉得信息量很大的样子。
        小娜塔莎闭上嘴巴，决定假装自己从来没问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