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珈

       在提姆心里，布鲁斯首先是教授（Professor），其次才是父亲。毕竟他被收养的时候已经十三岁了。提姆还记的他刚进入斯莱特林的时候，韦恩教授是个外表严厉，实际上非常开明的院长。但是自从杰森死后，他就不再微笑了。在迪克不跟布鲁斯说话的那段日子，提姆过得非常艰难，好在迪克还是经常过来照看他的，他似乎在忽然之间就成为了温柔又可靠的大人。

       迪克的形象渐渐取代了过去的布鲁斯，而现在的布鲁斯总是紧皱眉头，即使杰森复活，这个印象也没有得到很大的改善。因此当杰森和迪克无意间提起从前的布鲁斯的时候，提姆竟然有点难以置信。

       “他会陪你们一起打魁地奇？！”

       哥哥们对视了一眼。

       “是啊。”迪克说，“布鲁斯打得还是非常不错的。”

       “‘霍格沃茨百年内最佳找球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杰森说，“只要他愿意，没有一个金色飞贼能够逃出他的手掌心。”

       达米安傲慢地挑了挑眉毛。“等我加入学院的球队，‘最佳’的称号就是我的了。”

       “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过他骑扫帚。”提姆说，“我还以为他觉得骑在扫帚上会影响他的形象呢。”

       杰森“啧”了一声，迪克亢奋起来，“你们等等，我记得楼上有相册，阿尔弗雷德拍的。”他朝着阁楼的方向举起魔杖，“照片飞来！”

       他们先是听到了头顶上的纸片飞舞的声音，接着是阿尔弗雷德的惊呼“老天爷”，然后有东西顺着门缝嗖嗖飞进来，停在迪克面前。

       “看，”迪克高高举起，“布鲁斯和小翅膀！”

       杰森猛扑过去，“给我！”

       “速速放大。”提姆嘀咕着，魔咒从他的袖子中间飞出，在杰森的怒吼和迪克“提宝你还没有十七岁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的惨叫中，那张照片一下子变成半个人那么大，悬浮在客厅中央。

       只有八九岁的男孩紧紧抱着布鲁斯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口，只剩一双绿色的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布鲁斯一手扶着扫帚，一手抓着男孩，笑得非常开心。两个人在草坪上穿来穿去，后面就是韦恩老宅。

       “算了。”杰森自暴自弃地说，“看就看吧。”

       “这是小翅膀第一次骑飞天扫帚。”迪克笑眯眯地说，“看，这里是我。”

       他指着照片后面的一个小黑点，话音刚落，那个黑点就俯冲下来，几乎要冲出镜头，然后扫帚轻抬，从摄影师身边呼啸而过。

       提姆和达米安都吓了一跳。

       “显摆。”杰森说。

       “你怎么会成为追球手的？”提姆问。

       “我二年级的时候，赫奇帕奇的前任追球手毕业了。”迪克说，“我发现我做追球手很有天赋。”

       可不是嘛，他都毕业好几年了，霍格沃茨还流传着“迪克的一百零八种投球姿势”（这个名字真是下流极了）摄影集，听说已经成为了各大学院追球手的训练教程。

       “我成为找球手是因为喜欢，”杰森说，“跟布鲁斯一点关系都没有。”

       迪克笑而不语。

       “我一年级那年，”提姆说，“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对决太精彩了。布鲁斯当时紧张得都快把魔杖掰断了。”

       杰森和迪克全都绷紧了身体，对视了一眼，齐齐哼了一声。

       “谁赢了？”达米安问。

       “平局。迪克投到第十五个球的时候，杰森正好抓到金色飞贼。”提姆说，“迪克在场上的时候没人能阻止他投球，杰森在场上的时候绝对会抓到金色飞贼——所以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对决总是这样，如果迪克先投进十五个球，就是赫奇帕奇赢，反之就是拉文克劳赢。”

       杰森抬头望天，“别把我们拉文克劳的追球手说的一文不值，有一次他先投进了十五个球，但是芭芭拉和唐娜也为我们投了好几个——所以最后是拉文克劳赢了。”

       “你怎么不说那次沃利在你眼皮子底下抓到了金色飞贼呢？”

       “如果不是卡德拉拿游走球砸了我的脑袋——”

       “罗伊也常常——”

       “都怪你——”

       “明明是你——”

        “我觉得击球手是个比较适合我的位置。”达米安若有所思。

       “因为可以随便打人的脑袋吗？”提姆讽刺道，“如果游走球长成刀子的形状，确实适合你。”

       达米安瞥了他一眼。“你只是个没用的守门员而已。”

       “我曾经连续扑下了迪克的七个投球。”提姆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自豪，“那是我第一次参加魁地奇比赛。”

       “如果我把你从扫帚上砸下去，格兰芬多是不是就可以随便投球了？”

       “首先你得通过学院的选拔赛，说不定他们会觉得你太矮而拒绝让你入队呢。”

       达米安目光锐利起来。

       两个哥哥不得不停下争吵，把一触即发的弟弟们拉开。

       “好吧，现在我们击球手、追球手、找球手和守门员都有了。所以我们干嘛不来一场比赛呢？”迪克提议到，“今天的天气也很好。”

       “我和杰森一组。”提姆立刻说。

       “那我们赢定了。”杰森接口，抬手和提姆击掌。

       达米安不屑一顾，“也许你们马上就得去圣芒戈医院过假期了。”

       “提姆、达米安。”迪克叹息道，“友谊第一。”

       “下咒第二。”杰森嘀咕。

 

       他们最终在比赛的结束的时候又吵了起来，连迪克都忘了赛前自己说过什么。

       “出了什么事？”布鲁斯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

       杰森立刻回头告状：“爸爸，明明是迪克——”

       他猛得闭上嘴。布鲁斯保持在一个张嘴打哈欠的姿势上，眼睛瞪得滚圆。

       “父亲，”达米安大喊，“是我们赢了！杰森耍赖。”

       “是杰森先抓到了金色飞贼，”提姆，“我可以作证，Pro——Papa！”

       布鲁斯还是没有说话。

       迪克叹了口气，他张开手臂，笑容明媚灿烂。

       “你要给我们当裁判吗，Da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