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珈

1.

      达米安始终没有学会阿尼玛格斯。

      这个“始终”指的是从三年级的圣诞节到第二年暑假。杰森觉得他想要花这么点时间就学会那是痴心妄想。但是他也承认，以达米安的天赋，至少不应该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可是很早就变出了一对小翅膀。在地上扒拉了好久。

      但他最终是在烈火中学会飞翔的，他闭上眼睛，仍然能够记起一次又一次撞向窗户，最终在地板上摔断翅膀、烧焦羽毛的滋味。

      他望着自己的手指，想象着黑色的羽毛从其中一根一根长出来。

 

2.

      提姆是在三年级初学会的阿尼玛格斯。

      布鲁斯和老管家对此讳莫如深，而杰森还埋在地下。根据迪克的零星透露，提姆在布鲁斯的怀里完成了第一次变形，并且上来就是完全形态。

      达米安一心想要知道他变成了什么动物，但是又不承认自己想知道，于是指使小乔去问康纳。

      “把这瓶子里的药滴到康纳的杯子里。听明白了吗？”达米安制定了一个严格又详细的诱供方案。

      “这是什么？”小乔好奇地问，“好喝吗？能喝吗？”

      “你不许喝。”达米安严厉地说，“我从……我费了很大劲儿才拿到的，不准浪费。”

      “好的。”小乔拍着胸脯保证，“交给我吧。”

      “最好不要有问题。”达米安满意了。

      但是实际执行的过程中，事情还是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康纳不是一个人来赴约的，跟他在一起的还有提姆。

      “你想喝点什么？”提姆笑眯眯的说，“我请客。”

      “什么都行。”小乔捏着瓶子神色慌张，“达米安说……”

      但是提姆没有听他说话，他一边跟三把扫帚的招待喊：“三杯黄油啤酒。”一边歪着头跟康纳聊天：“我刚丢了一瓶吐真剂，还是我三年级熬的那一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药效。”

      康纳一脸惊吓。

      “就是你随心所欲往里面乱加东西的那一批？会吃死人的吧？”

      “反正是被人偷走的，死了也不是我让人喝的。”提姆淡定地说，“对了，小乔，你刚才说达米安什么？”

      “什么也没。”小乔温顺地回答。

      于是，提姆就像没事儿人一样，请他吃了一大堆蜂蜜公爵的糖果，又把小乔专心吃东西的样子拍下来，嵌入相框系上蝴蝶结寄给了达米安。

      欣赏达米安在吃早饭时气的抓狂又不能让教授们发现的模样一直都是提姆的乐趣之一。

3

      父母去世的第一年，提姆很少睡觉。他在斯莱特林的地下室里没日没夜的熬药水，最后连图书管理员都看不下去了，禁止他再进入禁书区。提姆不在乎，他的笔记本上记了一大堆资料，名称一个比一个吓人。康纳挣扎了好几天，最终将这件事报告给了斯莱特林院长。

      布鲁斯走进地下室的时候。提姆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火苗，看都不看他一眼。

      “想扣我分数还是想把我开除都随便你。”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拿起提姆放在一边的笔记本，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用蟾蜍卵和月光石的确能制作魔法石，但是别信雷利普那本书的鬼话，魔法石只能延长人的寿命不能让人复活。”

      “魔苹果和白鲜制作成复活药水是骗人的，你做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药水永远不会变成银白色，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帮你把材料都配齐。”

      “护法树的汁液，没用。”

      “黑根草，没用。”

      “艾草的根，没用。”

      ……

      “你上面写的这些全都没有用。”布鲁斯最后宣布，他低头看着提姆煞白的脸，缓慢地问：“你考虑过阴尸和复活石吗？”

      提姆浑身抖了一下。

      “……我考虑过，”他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还朝提姆点点头，眼神平静的就像是在说“我考虑过今晚先吃苹果还是先吃香蕉”。

      “也没有用。”他随手把笔记本扔到一边。

      “霍格沃茨图书馆里的方法我全都试过了。如果你还不满意，韦恩家的藏书室还有一些这里没记载的古老咒语。”

      “一定有办法……”提姆喃喃道，然后大叫，绝望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怎么能没有办法呢！如果没有办法我要怎么办！”

      “提姆，我十五岁就从霍格沃茨辍学了，我做了你现在想要去做的事情。”布鲁斯轻轻抛出自己的最大的秘密，“我走遍全世界去寻找这个办法。如果有，那么我的父母和儿子此刻都会站在我身边。”

      提姆尖叫。他把炉子里一个一个全部踢翻，药水烫伤了他的脚背，他扑在地上痛苦地嚎叫。

      “提姆。”布鲁斯的手几乎陷进少年的身体里，呼唤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让我照顾你。”

      “我想要我的爸爸妈妈！”提姆咬着他的肩膀，力气大到全身都在发抖，“你不是我爸爸！”

      韦恩教授的目光穿越层层阻隔，一直望向天边看不见的星星。

      “我答应过永远照顾杰森，我食言了。”

      “所以我不会再放弃你。”

 

4

      “父亲，你抱着什么？”

      达米安三年级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天气很热，他本来在画室画画，画累了就走下楼来。布鲁斯正坐在客厅地板正中间，用魔杖翻看着漂浮在空中的《黑魔法高级防御术》。

      “提姆睡着了，”布鲁斯说，"他又陷入了疯狂用脑期，只有这种状态下才能睡着。”

      “那是提姆的阿尼玛格斯吗！”达米安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来，布鲁斯没有费心让他小声点，这时候的提姆是不会轻易被吵醒的。

      “这是一只……考拉吗？”达米安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他连说话都说不清了。

      “是。”布鲁斯颔首。

      “我能抱抱它吗？”达米安嗓音颤抖。

      “现在不行，还有别人也在睡。”布鲁斯安静地说，胖乎乎的小考拉肚子上微微动了两下，一只三色的知更鸟冒出头来，四下张望，迷茫地“吱”了一声。它旁边的毛抖了抖，露出一只黑色的脑袋，朝着三色知更鸟啄了一下，于是两只小鸟又埋头睡了下去。

      “杰森刚从国外回来，迪克加班了一个月，让他们继续睡吧。”

      “陶德是只黑罗宾鸟。”达米安小声说。一种曾经濒临灭绝，然后又重新挺过来的顽强生命。

      布鲁斯怜爱地望着小鸟们：“很适合他。”

      “我什么时候才能够练成阿尼马格斯呢，父亲？”

      “追随你的心，达米安。放轻松，去想象你真正想要成为的形象。”

 

      阿尔弗雷德端着红茶和点心进来的时候差点吓得摔掉盘子。

      小考拉还在睡，小鸟们也毫无动静。布鲁斯靠在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身上，正在小憩。

      阿尔弗雷德仔细端详着那头狮子，一脸欣慰。

      “达米安少爷不愧是一位真正的格兰芬多。”

      “拜托。”布鲁斯闭着眼睛说，“你就不能让我多高兴一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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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米是只宝宝考拉：

        本来想给二少找一种凶一点的动物，比如红腿小隼之类的。结果发现了“黑罗宾鸟”。

      我真的无法拒绝这个名字。

      它长这样：

      所以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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